“美元势如破竹 中企国外发债甜蜜后有苦涩”

泰晤士报记者吴家明

欧洲央行万亿分之宽和希腊大选给外国汇市带来的冲击，使得欧元、美元和人民币的关系更加微妙，特别是美元指数在上涨的道路上继续大步前进。

美元指数开始猛烈上涨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件，国内许多公司仍在大幅借贷美元债务。 对这些公司来说，目前的美元债务是“便宜的午餐”，还是为自己制造枷锁？

便宜的午餐诱惑

金融危机以来，美国10年期基准国债收益率从2.96%降至目前的不到2%，低廉的贷款价格引发了全球投资者接受“廉价午餐”的冲动。 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2008年以来，新兴市场借款人共发行约2.6万亿美元的国际债券，其中约四分之三以美元计价。

中国公司发行美元债务的历史不长。 自从最集中的发行到了年，中国公司借入了比较便宜的美元债务。 起初，资金链稍显紧张的房地产公司不断增加，但年后，国有公司发行人进入美元债务市场，这些公司发债后的资金经常用于购买海外资产和收购公司。

以中国石油迄今为止发行的美元债券利率为例，年4月中国石油发行的20亿美元债券分别为3年期7亿5000万美元、5年期5亿美元、10年期7亿5000万美元。 由于得到投资者的支持，票面利率只有1.45%、1.95%、3.4%。 去年11月，阿里巴巴集团发行80亿美元债券，其中22亿5000万美元10年期固定利率债券，利率为3.6%，仅比美国同期国债利率高95个基点。

在海外债券发行中，发行价格最高的是房地产公司。 华南城控股有限公司发行了1亿2500万美元的三年期债券，车票利息达到13.5%。 但是，国内房地产公司的信托融资价格基本上在15%以上。

债务大楼

有多高

尽管在美元升值的道路上前进，但在“廉价午餐”的诱惑下，债务发行价格依然低于国内，中国公司赴海外发行美元债券的热情高涨。

根据数据提供商dealogic的数据，2008年以来发行的1.3万亿美元债务中，中国和巴西公司占首位，其中中国公司以2137亿美元位居首位，巴西公司以1880亿美元位居第二，第三位为俄罗斯公司1239亿美元 路透社数据显示，在全年FRB加息预期日益高涨的情况下，向亚洲企业(不包括日本)发放的贷款规模仍增长13%，达到创纪录的5229亿美元，其中向中国企业发放的贷款占27%。

另外，据布隆伯格新闻报道，韩国在亚洲市场(不包括日本)的美元债券占有率下跌至16%，中国发行的美元债券市场占有率达到47%。

巨大的发行量背后，离不开海外投资者对中国企业发行美元债券的热情支持。 由于信用评级机构的高信用评级，来自欧洲、美国和亚洲的投资者以创纪录的资金踊跃购买，阿里巴巴去年的债券发行规模超过了中国银行的65亿美元，创下了中国企业乃至整个亚太地区公司发行美元债券的最大规模。 去年，小米首次面向海外发行的10亿美元三年期债券遭到了29家银行的“疯狂掠夺”。

提前还债

甜蜜之后的“苦涩”

与银行人民币贷款不同，美元债务以美元为计价货币，公司的实际价格与汇率密切相关。 对许多公司来说，美元升值就像一根牢牢系在脖子上、勒得紧紧的绳子。 美元升值再现意味着这些公司在返还美元债券时将支付更高的价格和更多的利息，曾经品尝过廉价美食的公司可能会因为之后的债务价格上涨而再次陷入苦涩。 这对于美元货币贬值幅度相对较大的经济区块来说，可能意味着另一场灾难的到来。

一些投资者担心，随着美元升值，中国公司在发行美元债券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负债价格过高的问题，也可能会遇到日本公司曾经面临的美元债务困境，一些公司还可能面临违约风险。 虽然没有人预测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会有比较大的波动，但相对于去年全年4%至5%的速度上涨，现在停止贬值，对发行者来说不是有利的情况。

此时，多家公司，特别是房地产公司会选择提前“还债”。 恒大地产于去年12月发布公告，计划提前偿还去年12月18日今年到期的13亿5000万美元优先票据。 布隆伯格的数据显示，目前中国房地产商未偿美元债券约500亿美元，其中72%是在过去两年发行的，其还款期集中在年和年。

对此，UBS亚洲债务资本市场部联合主管和董事总经理刘北向证券时报记者表示，过去一两年，中国公司发行的海外债券主力主要从以前流传下来的海外红筹企业、民营公司转移到国内大型中央企业、中资金融机构及海外分支机构。 对于没有掉期风险的公司，而且没有具体的美元投资和资金诉求，美元升值会对公司的财务价格产生一点负面影响。 在债券发行量稍大的大公司中，这些公司所欠的美元债务与自身资产形成自然套期保值，因此影响并不大。

与在中国国内发行债务不同，美元债务的发行几乎都要接受美国评级企业的信用评级，评级直接影响融资的价格和投资者的信心。 刘北表示，目前，相关评级机构没有向中国公司发出警告。 评级机构对公司债务发行风险的判断非常全面，不会光靠汇率调整来进行全球评估。 刘北预计，未来美元升值将持续，但中国公司仍有发行美元债券的基本诉求，此前发行的债券也将进入还款期，届时公司将采取新的方式重返市场。 从总量上说，金融危机以来，中国公司发行的海外债券规模逐年增加，今年中国公司的海外债券发行量仍维持较高水平，但增长率较去年有所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