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伟：欧元区 继续扩张还是适度收缩？”

◎钟伟

瑞士央行宣布瑞士法郎和欧元适当脱离，瑞郎激增。 为什么？ 欧元的前景怎么样？ 中国应该如何吸取教训？

瑞士央行的方法是无可奈何的苦衷，也是借力的明智之举。 简单来说，第一，瑞士央行无法继续维持本币对欧元的关联，继续购买欧元对瑞士央行来说是无法承受的。 其次，欧元区面临着严峻的通货紧缩压力，欧洲央行强烈要求量化宽松的呼声，欧元将下跌。 第三，作为非欧元区的英国和瑞士，经济表现明显好于欧元区，对欧元的兴趣淡薄第四，欧元区未来的命运不明朗，特别是在年中，可能无法为中东欧提供有力的支持第五

欧元怎么样？ 有两个可以注意的观点。

第一个观点是俱乐部理论。 欧元暴露了其内在缺陷。 欧元区必须适度收缩，而不是继续扩张。 欧元区的扩大可以用俱乐部理论简单地说明。 欧元区就像一个俱乐部，前11个国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享受了欧元这个“俱乐部设施”，但参加欧元俱乐部的成员付出的代价却要小得多。 这将导致新老成员之间的矛盾。 而且，欧元区成员越多，经济的快速发展梯度越大，欧洲央行越难决定协调，欧元本身带来的便利就越少。 结果，欧元区越大，意味着越不稳定、越没有吸引力的欧元区，俱乐部的公共设施(欧元带来的便利)将随着成员的扩大而枯竭。

从俱乐部理论来看，支撑俱乐部的首要责任是德国法律，但德国几乎失去了对欧洲央行的影响。 如果德国经济不好，默克尔支持率下降，德国人民想继续支撑欧元吗？ 之后，打算加入欧元区的经济阻滞与以前传入西欧的经济差距太大了。 如果欧元区领导人足够理智，就应该重新考虑欧元区是继续扩大还是适度收缩来决定。

第二个观点是，谁是欧元资产的净债权人？ 国际货币的关键是拥有巨大的非居民债权人。 只有这样的国际货币向全球经济注入了流动性。 只有这样的非居民债权人想看到这样的货币资产池。 钱越不够，向世界注入越多的流动性，海外债权人越愿意承担稳定汇率的责任。

在一种货币没有足够的海外流通库存，也没有足够的金融资产供国际投资者持有的情况下，该货币是否稳定就成为与国际投资者利益无关的问题。 美元之所以比较稳定，是因为美元的境外持有量、美国国债、美元计价的企业债务、股票和其他美元衍生资产规模相当大，国际投资者广泛持有美元或美元资产，对美元汇率和资产未来的价格走势意见不一致，所以美元汇率比较稳定 目前，欧元作为国际货币的欧盟内投资者债权持有量偏低，最令人费解的是，欧元是超国家的货币。 除非欧元区成员国就欧元“超国家债务”的发行、收益分配、债务偿还达成制度化共识，否则欧元区不可能像美国一样通过发行美国国债形成流动性、安全性良好的“资产池”。 欧元区仅限于区域内货币，而非国际货币。

从瑞士央行的选择和欧元的内在脆弱性，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

欧元贬值持续，如果欧元区以外的欧盟成员经济增长明显好于欧元区，欧元区离心力将会放大，欧元兑美元走1:1也不足为奇； 北约的吸引力比欧盟大，欧盟的吸引力比欧元区大，对欧盟抱有强烈期待的中东欧国家可能会失望；中国可能需要重新审视人民币国际化的道路。 没有便利的交易、多元化、流动性强的资产池，没有非居民对人民币的巨额债权，人民币很难走远。 特别是人民币国债债权人的国际化非常重要。

欧元到了今天的状况也不足为奇。 2002年3月，笔者在《欧元内不稳定性解体》一文中认为，欧元区有序收缩或解体在未来10年内是一个大致的比率。 当时，我引用2001年普罗迪欧洲委员会主席演讲的一段作为结束。 “我确信欧元将迫使我们采用新的经济政策工具。 虽然现在这个提案在政治上完全不可能，但是有一天会发生危机，那个时候会创立新的政策工具。 ”老迈的欧洲需要真诚地思考。 欧元区是继续扩大，还是适度缩小？

(作者是北京师范大学金融研究中心主任)。